她左右一寻思,她答应过姬昼,以后不会给别人捏肩捶背的;那么,拿什么贿赂谢岸呢?她现在可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这时酒棚老板端上一壶烧酒来。

有句话叫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小宛摸到怀里的烙饼,心下一喜,顺溜地掏了出来,笑盈盈地连饼带袋子递过去:“谢公子,喝酒也要有东西佐酒嘛,我这里有两块饼,你吃不吃?”

反正姬昼是不屑于吃这种东西的。

谢岸挑了挑眉,说了声“好啊”,接过去拆开一看,说:“喔,是老李烙饼,我从前也爱吃。”他大大地咬了一口。

他们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立于纷纷暮雪之中的那个白衣青年。

他望着破敝的酒棚里,她很仔细地抽出银票数给谢岸,不知说了什么话,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摸摸脸。

这个角度恰能见她的侧颜,像一枝含着水光潋滟的海棠,盛开于暮雪萧瑟的天地。

他看得无趣,心知她的个性,不肯欠别人什么,所以还掉欠着谢岸的钱罢了。他还有旁的事情要做;偏偏此时,他方要转身,瞥见她将怀里的什么递给了谢岸。

噢,是先才她递给他的烙饼。

他蹙起眉,又止住了脚步。但见谢岸接过,咬了一口后似乎说了什么话,她笑得傻里傻气,十分开心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真是费解——,他心里突然泛起不平,便是刚刚一掷万金,亦不见得她笑得这般开心。

她好像发现他了,那笑容戛然而止,瞬间又变回那个小心翼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