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乌黑的辫子随着她蹦跶而在她身前一搭一搭的,她眉眼弯弯,到了亭子里,她讶异地说:“啊——”她睁大眼睛,“夫人……”

小宛朝她笑了笑,说:“十四小姐。”

宫拂衣立即像敛了声的害羞小姑娘一样抿了抿唇,她安静下来,细声细气地说:“表哥,我把狐裘取来了。”

姬昼看向她,小宛还瞧见他唇边勾出了笑意,“多谢。”

她将怀里一顶白狐裘递给她哥哥,然后拎着黑狐裘的肩角,局促地绕到姬昼的身后,胆怯地看了看小宛,好似在犹豫,又好像在说:我只是关心表哥的身子,不是有非分之想。

小宛心道她这是什么毛病,委屈地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就在宫拂衣还在扭捏的时候,小宛朝她一笑,站起来,大大方方从她手里“夺”了那件狐裘,替他裹上。

她故意拿手指尖蹭过他的脖颈,心里忐忑,虽然觉得自己这般用小心机不大好,但是,他一直不理她也很不是个事。

她也可以主动一点点的。

然而她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肩膀侧了侧直接避开去。

她的手指僵在原处。他是嫌弃她了吗,还是她的手太冷了?她缩回了手,背地里使劲搓了搓。

只在短暂安静里有他落子声,他左手习惯性地轻叩了两下桌面,但见他拣起几粒黑子放到一边,听他温和地跟宫殊玉笑说:“你大意了,白白失守七子。”

宫殊玉眉头轻拧,没有说话,反倒是宫拂衣自若地在两人之间的那边跪坐下,屈指抵住下巴,声音柔柔的,说:“表哥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哥哥,你只顾防守这路,反而忽视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