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座青年执起白子,身子微偏,目光亦驻留在棋盘上, 静静说:“他捐给薄家多少银子可查出来了?”

宫殊玉说:“三十万两银并两千匹良马。”

姬昼凝了凝眉, 又蓦然扬了扬唇角,“平昌侯即将大婚, 赵洪恐怕还要孝敬一些,不急。”

“是。”

白子落下, 姬昼屈指抵着下颔,目光却又不经意瞥过侧边,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

齐如山心想, 这边明明什么也没有。

又两刻钟后, 棋局仍未决出胜负, 宫殊玉作为一个不媚上的下属, 在对弈时从来不会故意输子, 这也是姬昼对弈大多都找他的原因。

日色逐渐西斜,齐如山靠着柱子都快睡着了, 蓦然听到清脆的撒子儿声, 惊醒后望见陛下已经起了身, 在阶前停了停, 也没有看向他,就直接说:“把残局记下,明日再来。”

说着已经和宫殊玉两人齐齐踏出亭子,利落离开。

两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但齐如山是;他叹了口气,看着两位主子健步如飞简直恨不得一步跨回御书房的样子,不知该作何感想。

他感慨着陛下从来都不会等别人一起走,只有别人追得上他脚步才行。

每次走得都那么干脆,留他这个工具人在风中凌乱。

齐如山慢答答地收拾着亭中器具,掏出个本本正将这十九纵横的棋盘一颗一颗记下来时,忽然听到一道清丽声音响起:“齐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