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突然意识到,她今日穿了白衣,白衣素净,衬得她少了几分明艳,多了几分清逸。

但是,他却没有把她认错了,他知道她是叶琬,无论穿白衣还是红衣,她都只是独一无二的叶琬。

小宛的衣柜里本来就有好几件白衣,只是她一直觉得自己穿白色太过死气沉沉,太素了,她本身不爱上妆,若衣裳也素净,她会觉得自己像一只白面馒头。

直到近来,她心中所存的那份小鹿乱撞的心思叫她拾起了衣柜中的白裙子。她照着镜子时便在出神地想,这个模样的自己,会不会更像那个“小宛”,他看见后,会不会更高兴一点,会不会更加喜欢她一点。

喜欢令人坚强,也令人卑微。她便卑微地想过,她何德何能又能得到他的喜欢,所以每一件事,愈加地小心,愈加地如履薄冰。

她原不知自己的心宽都仅仅因为从前不在意——可现下开始在意,仿佛一切都无法心宽了。

他去净室沐浴的时候,小宛就在廊下继续坐着发呆。

暮雨潇潇,她却见到齐如山没有在净室伺候,而是鬼鬼祟祟地跑出去了。

第81章 求子方

文丘殿中, 谢沉正在嗑着谢岸捎给他的黎河特产的瓜子,抬头望了眼暮雨潇潇,又看了看站在窗前的宫殊玉, 说:“殊玉兄,一起嗑瓜子不?过会儿就要过去了。”

宫殊玉注视着玄窗外的雨帘,只见雨中鬼鬼祟祟小跑过来一个唇红齿白的男子, 目光随即跟上了那人。

齐如山正要叩门,门已分刻不差地拉开,他手叩了个空,望到是宫殊玉, 堆起笑还没开口, 宫殊玉便郑重道:“齐公公,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齐如山摇了摇头, 说:“陛下吩咐,今夜不必前去。”

宫殊玉还没开口, 谢沉翻下软榻,鞋还没有穿好便凑了过来:“什么?不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