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殊玉眉头微蹙,目光投向茫茫大雨。他大约猜得到是为什么。

他担心的难道还是发生了?

齐如山微微颔首, 笑道:“二位大人不必担心, 陛下自有分寸。”说着便又鬼鬼祟祟离开。

谢沉在他走后, 老成地长叹了一口气:“唉——”

宫殊玉淡淡地瞧他, 负起一只手, 说:“谢兄有什么道理要说?”

谢沉说:“陛下这样装下去可不是个事,总要偶尔来次真刀真枪嘛。我看也没什么。”

宫殊玉目光凝了凝, 良久才启声说:“那你猜猜今晚陛下和你, 谁来批公文?”

谢沉:“……我。”

谢沉叹了口气, 自从他从中尉位置暂时替补了被气得病倒的范大夫的职位, 深刻感到每日都在猝死的路上。

果真不消片刻,就有一堆公文送了过来。

谢沉随手翻开一本,看了看,说:“啧啧,薄慎之的速度还挺快,折子说先锋已达奉云关了。”

宫殊玉看也未看,道:“假的。”

谢沉愕然:“假的?”他立即又把封皮落印查视了一通,并无什么问题,说:“怎么是假的?”

宫殊玉说:“这堆折子送到你跟前时,薄二公子已挑过一遍。朝廷拨了三万大军赴西北,加上薄家原本的两万兵马,——但是奉云关守将此前连发了三道八百里加急求援的急报,预计今日,奉云关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