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小宛便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吃了一大惊,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手里举到唇边的杯盏差点也掉下来,幸好她及时醒神。
与此同时,她便又模模糊糊想到,为什么那一日她提及了一个“偷龙转凤”的词,他便脸色一变。
不仅是她——听到这桩秘辛的觅秀也吃了一惊,杏目圆瞪,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小宛比较泰然,把杯盏放回桌上,目光随即看往窗外。
他原来是先惠王独子。
她笑了笑:“是这样。怪不得。”她偏了偏头,疑惑说:“那么姑姑躲了很多年吧?……怎么肯出来的?”
韩氏有些愧疚地说:“这件事上,还得多谢陛下赐恩于我……”她的神色有些黯然,“民妇曾有个儿子,遗失多年,如今得知他平安快乐,这已足够。”
小宛被她说得触动,身子前探了些,说:“哪怕知道这是一桩死罪……?”
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含有几许怅然若失,说:“民妇早些年在宫中侍奉时,也同夫人一般,那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暴雨初霁,窗外射进来斜阳的光采,觅秀拉下帘子,挡住街市熙攘人声。
韩氏长舒了一口气,目光仍凝住茶盏,大约在回忆,二十多年前的尘封在大兴宫中的往事。
夏天子延介二十二年的盛夏时节,大兴宫瀛海开满艳丽红莲。
时为公子的庄王姬衡与黎河谢家一向走得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