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稍微的一拦,里头的人大抵也就发觉了。
小宛踏进营帐,一眼就望到了那个男人。
对,那个可恶、可恨、可气人了的男人。他正坐在案前,衣袍是与外界的大雪如出一辙的白。他的手里握着什么,匆匆地背到背后去,她见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嗓音也含笑:“小宛……?”
她站在十来步外,注视着他的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凤眸崭亮,微微上挑,仿佛含笑;但是那里没有焦距了。
他也这样望向她。
她从怀里抽出一样东西,狠狠地砸到他身上。他措手不及地接住那个东西,吃痛地捂了捂肩头,还没有辨别出这是什么东西,就已听到她忍着泣音的话:“混蛋。”
他呆立在了原地,有些无措,依稀辨着声音向她这里走过来,又能在正正好的时间地停在一处正正好的位置,伸手,也正正好地触到她的眼下,揩去了那一滴温热的泪。
他垂着眼眸,仿佛与寻常无异,还能如往日一样,那般沉静地说:“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一个人来的?这里太危险,我派人送你回——”
永安两个字还没有出口,她就扬手给了他清脆的一耳光。“啪”的一声,门口守卫听得一清二楚,纷纷后撤。
“混蛋,混蛋!”
“骗我好玩吗?”
“一次,两次,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