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誓旦旦地说过什么,结果呢?”
“结果呢!?——”
她忽然嘲笑道:“这是几?”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但是他的容色更加地慌乱,不仅慌乱,少见的,她还看到了一缕挫败,一缕自卑。
“是啊是啊,我千里迢迢地从永安赶过来,就是听说你要死了,我来看看你怎么死的,了我心头的憾事呢?你这样的负心薄幸人,你这样的——”她说着说着,捂着了眼睛,泪流满面,断断续续地,“你这样的——负心,薄幸人……”
苍白的面容上立马浮现出一道红印,这下帅营里更加寂静,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大抵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最后到了嘴边,只是一丝苦笑:“我派人送你回永安。”
他等待了很久,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反应,她现在该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他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大抵是已经走了。
罢了;她既然肯千里迢迢来看他最后一眼,那还有什么强求。他淡淡地一叹,心中仍然在计量,时日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安排……
他缓缓地往回走。
冷不丁地听到一道嗓音响在外头:“……嗯,就放这里,我自己收拾就好。……那个?呃,……放那儿。”
这嗓音若轻云出岫,温柔似水,他蓦然地凝住了神思,回头,却也发觉他其实已经无法视物;那脚步声转眼已近在耳边,他察觉到对方的手挽住了他,微微一愣。
他的耳边有什么响起:“喏,我既然打伤了你,我就勉为其难地留在这里照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