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中,那低头仿佛找金子的女孩,无人知道,她洒落的泪珠滴在了她的绣鞋上,染湿了一片。
直至结束时,抬起头的茹春桃,除了一双微肿杏眼,半点看不出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然而,这一天的磨难,对于茹春桃来说,远远没有结束。
回到忍冬院后,茹春桃姐妹俩被顾氏留在房内。
饭后,顾氏开始了针对茹春桃,批评了半个多时辰,直到茹春桃掉了眼泪,才慢慢收了嘴,略略抬头,放她回耳房了。
只是右脚刚刚踏出明间门槛,便听见屋内嫡母与嫡姐的母女正亲昵地聊着。
带着一脸泪痕的茹春桃,推开属于自己的小小耳房,一眼瞧到尽头,也没看到奶娘和夏至。
抿了抿嘴,推门前那一刻假做无事的茹春桃,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崩溃着,痛哭着。
趴在檐炕上,抱紧了自己,蜷缩着四肢,像一只被抓住禁锢的小野兽,闷着的嗓音中,有委屈、不平和淡淡的恨。
耳房内,插屏后,檐炕上的茹春桃抽涕着,修复了刚才泄洪般崩塌的情绪,抖着手,从荷包中取出了一件东西。
一只白玉雕刻的小狗,正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站在了她的手掌上。它脸上的笑容,就仿佛见到自己主人般,除了欢喜,便只是欢喜。
脑袋躺在自己上臂,侧身躺在檐炕上,茹春桃另一只手托举着,那只玲珑小巧的白玉小狗,神色里是爱不释手,也是突然而生的寄托与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