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四郎很是心动,但又舍不得把球杖还给他,于是试图讨价还价地道:“那球杖你是正经输给我的,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再说这蝉子就算赢了那也是我帮你赢的啊!”
蒋修看他还敢理直气壮地说出“正经”二字,心里不免觉得他委实有点不要脸,但面上却只索性道:“我不可能一头都不占吧?要不就我拿蝉子,那球杖你就留着。若还不干就算了,我再去找别人就是。”
袁四郎默默合计了一番,最后还是觉得两头都舍不得,于是此番合作只好告吹。
但他转头寻了个空隙就去把沈约给找到了。
“蒋大郎说你家厮儿讲的那个斗蟋蟀的暗摊儿可是真的?”他知道沈约不像蒋修和姚二郎,既不喜欢玩这些,且说话做事也有士人官户子弟的格调,绝不会嘴上跑马。
沈约迎着他探询的目光,微微点了下头:“可能是吧。”又道,“我没去过,你要问他。”
既然沈二郎这么说,那此事果然十有七八是真的了。
袁四郎心里头就有了个打算。
于是为了抢占先手,他便让自己的小厮私底下去给沈约的小厮塞了包果子,然后问出了那个暗摊儿的具体所在,到了下学的时候,他便急急地先回了家。
等到他带着“霸王”又奔到金梁桥这边时,照着那小厮的描述,果然很快就在沿岸一间亭舍里看到了个穿青色布衫,戴着皮帽的方脸少年,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少年,瞧着也是副市井游民的样子,此时两人正优哉游哉地在大口吃着烧肉,桌上还摆着好些小菜点心,乍眼见去好不滋润。要不是那个通身漆黑的木罐子颇夺目,袁四郎都怕是以为人家这是出来玩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