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修那根球杖做得精致好看是其次,关键是他总觉得那玩意儿可能有什么出众之处,所以这蒋大郎打球才那么厉害。
再说了,上回蒋修当着那么多人面用这杆子给了他一下,他要是因为对方病了一场就赶紧地还了,那面子岂不是又丢回去了?
所以他就装着忘了这事,坚丨挺着没还。
“你够意思,”袁四郎就打算拿别的对他示好,“明天我给你带霍家从食的点心吃!”
蒋修拍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说道:“谁稀罕那个。”说罢,顿了顿,然后勾勾手指示意对方倾身过来,低声商量道,“要不你带着你那只‘霸王’陪我出去玩一回?”
袁四郎愣了一下,本能地一阵紧张,下意识问道:“玩什么?”
蒋修道:“昨天沈二郎他们来探望我的时候聊起些闲篇儿,听他家厮儿说前日里有个少年跑到金梁桥那附近摆了个暗摊儿,什么也不卖,只同人斗蛐蛐儿,道若他输了就把手里头那只祖上传下来的金蝉给人,但来斗者只需每回付十文钱,输了走人便是。”他说着,语气间还带了些新奇,“听说一日下来那摊子上少说也赚了有七八百文。”
“金蝉?”袁四郎眼里头亮了亮,又半信半疑地道,“真的假的?他手里头既有这个,干啥不去换些钱用?也不怕真有人把他给斗输了?”
“所以你就不及人家有头脑了吧。”蒋修故意嘲了他一句,方又续道,“金子他自己又用不成。凭他一个寡小子,找人换钱也不是随便就有人接手的,拿去铺子里头换恐怕又要被压价,还不如每日里拿来当个饵,净等着人家送钱来给他呢。”
袁四郎听着就来了点心气:“他就真觉得自己能战无不胜?”
“可能吧,”蒋修随意地道,“所以你就把你那‘霸王’带着陪我去会会他,要是赢了那蝉子就给你,你把球杖还我就成。哦,那十文钱一盘的斗资也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