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一份酒酿元子,多酒酿,少元子。”
一个清越中透着不疾不徐的声音倏然从另一旁传来,谢暎一愣,立刻转头看去,果然见到陶三郎款步走到了自己面前,在他身后不远处,那叫破石的长随正在街旁停着两匹马。
“这么巧。”陶三郎浅笑地说着,在他旁边那方坐了下来。
谢暎回过神,忙站了起来。
迎着陶三郎意外的目光,他向着对方端端叉手礼道:“非是碰巧,我是有意在这里等先生。”
“等我?”陶三郎顿了顿,却是一笑,问道,“你如何知道应在这里等我?”
“不知,只是碰碰运气。”谢暎道,“那日您来时曾说是回家路过吃宵夜的时候听到有人与老板娘说起我,我琢磨那位找我写状子的史娘子应该会先找离她最近的友朋联手,所以过来寻了寻,见附近有三个食摊是老板娘在操持,但其中两个摊子都有卖炒菜,但那日您身上没有烟熏气,所以我估摸这里的可能性比较大。”
“还好,有幸让我等到。”他笑了笑,又礼道,“先生的策问写得实在好,读您一篇文章如醍醐灌顶,先生是大才,我来谢过先生指点。”
同样的一篇倡议状子,他写,行文虽没有问题,可眼前这人写来却更是字字珠玑,显见是个才华与见识都极广极深之人,而陶三郎让人给他送其亲笔写的这份过来,明显就是为了点拨他。
再联系起那份告示,谢暎心里对此人的身份已隐隐有了大胆的猜测,他有点紧张,也有点激动。
陶三郎眸光微深地打量了对方片刻,直到那份多酒酿少元子的酒酿元子被送上了桌,他才莞尔道:“坐吧。”
谢暎端正地重新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