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三郎舀了一勺酒酿汤,不急不慢地喝罢,又状似无意地问道:“但策问并非应试重点,你又为何看得这么认真?还特意找到这里来等我。”
谢暎沉吟了几息,说道:“实不相瞒,是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我自己兴趣所在,虽然策问并非应试重点,但我一向觉得比起作诗写论,它更让我有一种做实事的成就感。”谢暎道,“至于第二,是今日商税案发的那则告示,恰恰证明了我的这种感受,它是可以真正为民谋利的。我想,先生大约也是这样认为,所以那则告示才会来得这么及时。”
话说到最后,他已忍不住带着探究之意。
陶三郎没有说话,只继续慢慢地吃着那份少元子的酒酿。
谢暎也不再多说什么,静静等着。
陶三郎吃完最后一勺,拿出手巾擦了擦嘴,这才抬眸看向对方,浅笑地说道:“既然你有兴趣,以后空时你我倒是可以交流一下。”
谢暎一愣,待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后,当即起身礼道:“谢暎谢过先生。”
“不过在你中榜之前,我们不会再见面了。”陶三郎说道,“你也要答应我,不对旁人提起。”
谢暎想他多半是在商税案,甚至是在盐铁部为官,可能是怕传出和自己这个待举士子有近似师生的交往会影响不好,心里倒也能理解,于是当即保证道:“是,若旁人问起,学生绝不说认识先生。”
陶三郎微微颔首,说道:“以后每隔十天往中山正店旁边那间明清医馆去投文,就说是给张大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