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心情糟透了,只想去温柔乡找些安慰。
福官自是明白的,于是并不多问,只顺从地应了。
姚大郎便径自往曲院街行去。
此时还是上午,妓馆巷子里显得有些清静,偶有行人擦身而过也多是刚在馆子里度完春宵要往回走的,这样的人都有些比较明显的特征,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譬如此刻,姚大郎就看到了个熟人从小巷里走了出来,那人显见得脚下有几分虚浮,走路也不太直,估计宿醉还尚未消去。
姚大郎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至于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他只略略一忖,便立刻追了上去。
“沈哥哥。”他热情地张口唤道。
沈缙脚下一顿,须臾,回过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微笑了笑:“好巧。”
他的语气很平常,若不是姚大郎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几乎都要以为他们两人是在照金巷里碰见的,不然沈缙怎么可以这么镇定呢?
虽然狎妓很平常,但这人不是沈缙么?不是那个忙着要应举,长辈们口中以后要有大好前程的沈缙么?
沈家长辈甚至为此都耽搁了他的婚事。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自己在上午时分瞧见他满身酒气地出现在妓馆巷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