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三郎,竟原来真是三司省主。
谢暎不由放慢了脚步,短短几息间他心中已纠结了几转:既然正面遇上了,礼肯定是要行的,但陶相公当初那番叮嘱作为,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这段“师生关系”,那自己面对他时大概也只能当做平常。
可之后要不要单独去谒见道谢呢?他为此有些苦恼。
就在这时,他却听见有人在招呼自己。
“这不是我们的新科探花,谢修注么?”竟然是史馆相鲁墘。
谢暎本能地绷紧了心绪,佯作从容地走上前去,含笑一一与鲁墘等人见了礼。
鲁墘似微感诧异地笑道:“谢修注今日初上任,竟就能把我们都记个脸熟了,果不愧是陛下亲点的探花郎。”言罢,又朝陶宜笑着说道,“说来若谷你与谢修注也算是有缘分了,咱们陛下还是和当年一样,重探花胜过状元。”
陶宜看了眼谢暎,微微笑笑,没有说什么。
旁边倒是有人附和地道:“这探花郎本是美称,陛下素来风雅,喜欢成全这样的美称,难得有这般俊美的才子可成佳话,殿前定名岂可辜负?”
鲁墘笑着点点头,说道:“所以我常说若谷是状元之才。”然后看向谢暎道,“谢修注,今年好像才刚十八吧?前途不可限量啊,不知家中可有定亲么?”
谢暎一愣。
陶宜淡笑地垂下了眸。
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谢暎的脸上。
但见他回过神后,礼貌地笑了一笑,然后不带丝毫犹豫地道:“谢史馆相关怀,下官已有未婚妻了。”
陶宜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