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娇娇也是担心会这样,所以才不敢随随便便应承姚之如她们。可毕竟大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沈约又是自己好姐妹的未婚夫,若要不闻不问她也实在做不到。
“但是姑夫也帮子信想了个办法。”谢暎叹了口气,“若大丞相这边实在无法,那他若要脱身,就只能去求亚相了。”
沈约坐在矮凳上,仰眸看着墙上那块从气窗外照进来的光斑出了会儿神,然后顿了顿,低头从身上拿出了姚之如送给他的鸳鸯带,静静端详着。
“子信。”
他忽然听见了她的声音。
沈约倏然回头,果然见到姚之如正站在门外满目紧张和担忧地看着自己,他立刻起身大步走到了她面前。
“你怎么会来这里?”他被关在此处,本是不许探视的。
姚之如此时被他握着双手,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回了一半。
“是娇娇的姑夫帮的忙。”她说。
“三司使?”沈约有些意外,但他旋即便冷笑了一下,说道,“耍手段和做好人,看来的确是互不耽误。”
姚之如连忙提醒他当心说话,然后压低了几分声音,温柔地说道:“我来看看你,还有就是帮家里给你传几句话。”
她生怕自己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所以就挑着要紧地转述给了他。
“子信,你和冯农正,对大丞相来说是不一样的。”她说,“这次是旧派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若是河东提举常平无事,那有事的就一定会是你。”
沈约一听,就知道这些话是她从她爹,不,或者说是谢暎他们那里听来的。
“如娘,”他正色而温和地对她解释道,“我没有贪墨,更不曾授意河东提举削减钱贷,我不怕与他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