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遥听沈庆宗这么说,便点点头,回了句:“据我所知,亚相是个孝顺的。”
沈庆宗愣了愣。
“而且子信就算再倔,我想他也没办法看着您去帮他求人。”高遥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这是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他当初帮着沈约入朝的时候,实在没有想到对方会在新派阵营中陷得这么深。
事情发展至此,他不管是为了妻子,还是为了自己,都不可能放任不管。
所以,高遥现在不仅要逼沈约服软,还必须要逼着他改弦易辙。
他也是男人,而且和沈约一样担负着家中未来,所以他太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女人做不到,但是“现实”可以。
沈庆宗沉默了许久。
直到沈云如流着泪进来告诉他们,大夫来了,诊断说老太太又中了风,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
如果沈老太太真地在这时候去世了,就算沈约脱了身也要丁忧,而文官丁忧是要除职的。
到时他们父子二人再想起复,都是难上加难。
沈庆宗看了眼高遥,还有站在他身边的女儿,忽然想:难道他们一大家子又要靠着云娘的丈夫不成?
想到这里,他仓惶而疲惫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决绝。
清早,鲁墘正在院子里逗弄他养的鹦鹉,有元随过来禀报,说是沈约之父,祥符县丞沈庆宗在外求见。
鲁墘听罢,略略一忖,应道:“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