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景的长刀好好地收在鞘中,那款战场上饱饮了敌人鲜血的百战之兵安静地靠在马车的内壁。
它的主人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掌握住黑沉的刀鞘,拇指将刀身顶开了一格,雪白森冷的刀刃在缝隙中闪光。
“这确实是夫君不好。”男人抬眼望向前方,乌眸愈发冰寒,鼻尖鲜血的味道让他有一丝兴奋,但是他依旧在座位上稳坐如山,没有拿刀的那只手还能颇有闲情逸致地梳理自己小妻子耳鬓边的发丝,“其实名字其实是有的,只是夫君觉得都不够好,就一直没有告诉我们娇娇。”
“我才不信。”小姑娘捉住他作乱的手指,按捏着他纤长的指骨。
卫鹤景的手很漂亮,肤质白皙,骨骼修长,凸起的骨节并不粗大丑陋,反倒使他手部的线条格外好看。男人的指甲也不像她这个小姑娘一般留得长,只是贴着指尖修剪了个干干净净。沈娇翻来覆去地看,找不到一丝破皮倒刺,更没有一道疤痕,只是掌心和几处指节处有一层薄茧。
沈娇好像找到了一份一时间不会玩腻的新玩具,抓着他的手指不肯放手了:“你说起了名字,那就说来听听呀。我不嫌弃你起得不好听的。不过,你要是说不上来,那就说明你根本没有想。那我就……我就……我就罚你!”
风带过来的血腥味愈发浓厚,雨声似乎小了一点,马车里的两个人已经都能听到兵器用力插进血肉的声音。似乎还有人受伤后忍不住闷哼。
“罚我什么呢?”卫鹤景将长刀握得更紧,给小妻子拿着玩的手却依旧放松。
这个问题把沈娇难住了。
卫鹤景平日里罚她,用的手段也不过是多背几卷书、多写几张策论,旁的是丝毫没有了。这叫沈娇想要比照着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难道要她安排卫鹤景读书写字?天知道她连卫鹤景书房里的书都没认识全呢。她总不能让夫君背话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