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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鹤景攥了攥拳,最后还是自暴自弃一般依言躺平了。

但愿这小姑娘能快些弄完,他可不确定自己能忍多久。

屋子里依旧燃着烛火,拔步床的床幔还好好地束在床边没有放下来。烛光毫无阻拦地照射到床内。

权贵之家不像平民百姓那般节省烛火,一向是怎么明亮怎么来。

已经是晚上应该休息的时候了,屋内却还燃着起码十数支明亮的长烛。蜡烛的烛身几乎都有成人手腕粗细,通体是清朗细腻的乳白,中间用工艺描出金光闪闪的各色花纹。

晋王府用的烛火从来没有粗制滥造的。燃烧起来有烟的、呛人的、声音过大的,在最初的采选环节就不会进入考虑的名单。

但是再好的烛火也免不了偶尔炸一炸烛花。一声“吡啵”之后,一滴乳白色微微透明的烛泪悄无声息地滴落在黄铜托盘里。

在这样安逸的环境里,沈娇专心致志地在夫君身上“挥毫泼墨”。

暖色的烛光照在男人饱满的肌肉上,难得的朦胧而不油腻。

小姑娘已经换了三只笔了。

颜料的来源是她的胭脂水粉,所以大多数的颜色都是偏红的。但是小姑娘给夫君用的却几乎都是黑色和青色。

她喜欢明亮而鲜艳的颜色,可惜今日这幅图不适合。这一道疤其实很是整齐——长刀笔直地看下来,没有丝毫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