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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琼正要开口,许思儒抬手阻止了她:“先别急着回答。我给你三天考虑,三天之后,你给我答复。”

入夜时分,沈娇沐浴后,坐在梳妆台前,使唤着夫君给她拭发。

卫鹤景自然没有不应她,从龚嬷嬷手里接了帕子,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给她擦:“我手上没个轻重,要是弄疼了你,要和我说。”

“知道啦。”沈娇托着腮笑,圆溜溜的猫儿眼弯起来,“我才不委屈自己呢。你要是弄疼了我,或者多拽了几根头发下来,我就……”

卫鹤景一挑眉:“你就如何?”

沈娇本来想说,要是弄疼了她,她就把夫君的头发给揪秃了,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夫君可不能秃啊。虽说以他的皮相,就是剃光了头发烫上戒疤出家去了也是个顶顶俊美的和尚,但是,她最爱的是神君,对出家人可是毫无想法。

沈娇想象了一下卫鹤景光头穿袈裟的模样,只觉得心如止水,恨不得再远远给他磕几个响头。

于是她只好幽幽叹出一口气,拖长了声调,故作老成道:“还能怎么样呢?本王妃宽宏大量,只好原谅你了。”

卫鹤景被她逗笑了。

不过,笑归笑,他的手依旧是稳的。虽说是第一次给别人拭发,但他的动作始终小心。

小姑娘的发质极好,柔软顺滑,摸上去就像绸缎一样,许是因为尚且带有湿气,她乌黑的长发在烛火下格外润泽。

一缕长发拂过男人的手背,他不自觉地用手指轻轻绕了一圈,那软缎就像水一样从他指缝间淌了出去。

寝殿里本就十分温暖,夫君的动作轻柔舒缓,沈娇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桌子上燃着合香的金手炉,感觉自己越来越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