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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嬷嬷替我拿些纸笔来吧,还有花笺。我记得库房有一套烫金牡丹的,多拿几张来。”

一旁的龚嬷嬷应声退下。

卫鹤景问妻子:“这是准备写东西?天晚了,明日再写吧,烛火再亮也伤眼睛。”

小姑娘想了想,拒绝了他的提议:“不要。”

平时试发都要许久才能彻底弄干,她只能无聊地坐在那里抠香炉玩,再这么下去,香炉的金都要给她抠下来一层。现在她突然想起来,很快自己就要回京了,可以给好友写信、准备一些带给亲朋好友的特产礼物,困意一下子就飞走了。

至于眼睛嘛……

她还年轻,不像夫君年纪大了必须注重保养,偶尔写一次定是不碍事的。

沈娇这一声“不要”说得斩钉截铁,卫鹤景无奈,只得由了她。

龚嬷嬷手脚麻利,很快取来了沈娇想要的东西,站在桌边替她研磨。

沈娇没有去拿裁好的白纸,而是先取了一张烫金牡丹花笺放在鼻尖轻嗅。

烫金华贵,牡丹雍容,离得近了,还隐隐能够闻到牡丹的香味。

这花笺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闻到这个味道,就好像爹爹、娘亲和阿琼都在她身边一样。

“夫人歇一歇吧。”苏氏新提的大嬷嬷安氏看了看天色,劝道,“天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这花笺明日再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