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公公了。”

“还请晋王妃节哀。”公公接过香的同时道了句。

纪瑶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垂着,远远地瞧去,倒真有几分为贤王夫妻猝然长逝而哀伤的样子。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晓此刻有多敷衍。

她被贤王掳走知晓的人越少越好,在座除了越映,恐怕没一个知情的。

赵阙随越夫人越映一道上过香后,便拉着纪瑶去顶珍坊品尝吃食。

旁边久候的太子妃忽而浅笑出声,“七殿下仍是这般贪吃食,到了自家兄嫂的灵堂上,都还念念不忘地惦记着。”

这话说得有意思,传出去,外人该说赵阙不敬兄长了。

纪瑶微微莞尔:“七殿下年幼,早膳用得少,这会儿约莫是饿了。童言无忌,太子妃莫怪才是。”

太子妃不动声色,“晋王妃说的哪里话,七殿下年幼言行无忌,便是有错也轮不着本宫过问。”

既是贵为太子妃,但七殿下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如何也轮不着她插手。

纪瑶远山眉微垂,太子妃此言是认定赵阙有错,可她却并不如此认为,贤王本就不是东西,不值得半分礼遇。

可眼下大庭广众,的确是他们理亏,总不能当着众人面指出贤王累累罪行,没人会信不说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可太子妃为何执意要让赵阙臭掉名声?放在往常,孩子犯错无事便是。

思疑间,纪瑶恍惚明白过来,天子大位未定,贤王夫妻死后,在朝中能与太子一争高下的便只有赵霁,而赵霁让太子失了南境海贸的机会,太子妃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