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晗玉亲手拎着一个食盒,独自一人走在金池园中。
这金池园毗邻燕皇宫,是出了名的皇家园林,不过此朝淳熙帝重民生轻享乐,便将金池园放开,百官家眷皆可入内,若逢元夕中秋这种佳节,百姓也可游园一乐,今日上巳,许多官家小姐都来游园赏春,好不热闹。
但是徐晗玉所走的这条小路却寂静无人,只有微风拂过树枝,带来的沙沙声响。
这里是先端慧皇后曾经最爱的海棠苑,也是金池园不对外开放的地方。
海棠畏冷,是春花中开的较晚的,现下苑中并无什么可赏的景致。徐晗玉却并不在意,她径直走到院中最大的一棵海棠树下,将食盒打开,取出一盘青团和一壶梅子酒。
“原以为只有我还记得,没想到小阿玉也来了。”海棠树一旁缓缓走出一个苍老的身影。
徐晗玉并不怎么惊讶,侧身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咳,”天气有些寒凉,刘禅忍不住咳嗽起来。
眼前这个面色憔悴,身形佝偻的淳熙帝,哪里还有往昔的半点风采。
自从姨母去后,刘禅的所有生命力似乎也随着去了,留下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徐晗玉轻轻叹口气,“姨父要多保重身子,您的肩上还担着千万北燕子民。”
刘禅微微勾起嘴角,眼里难得露出一些和蔼的神色,“小阿玉也和我生分了,净讲些场面话,我的身子我知道,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