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徐晗玉不禁劝道,“姨母已经去了三年了,您何必如此自苦。”
刘禅抬头看着眼前这棵老树,“三年又七十八天,”他缓缓地说,“一转眼小阿玉都长大了,我却只觉得度日如年,阿媛,你怎么还不来将我带走。”
“姨父!”徐晗玉听他这话,竟是隐隐存了死志,“如今天下局势未明,南楚兵强马壮,对我朝虎视眈眈,东吴西齐俱都蛰伏观望,太子羽翼未丰,根本掌控不了朝堂局势,若不是姨父全力支撑,只怕用不了几年北燕就将危如累卵!”
“阿玉恳请陛下千万保重龙体,”徐晗玉索性跪下,规规矩矩行了顿首礼,见刘禅依旧不为所动,她咬咬牙继续说道,“若是姨母还在,必然也如阿玉所想。”
听到徐晗玉最后一句,刘禅有片刻恍惚,好像韩媛又重新活了过来,站在他面前,皱眉指责他的自私自利。
“阿媛,”刘禅伸出手去,却什么也触碰不到。
良久,他终于回过神来,原来他的阿媛已经走了许久许久了。
一转头,徐晗玉还笔直地跪在泥地上。
“起来吧,小阿玉,你这倔脾气打小就没变过,以前你姨母还常说你就像小牛犊一样,认定的事情绝不撒手,连她都没有办法。”
徐晗玉缓缓起身,“那是姨母疼爱我,总是迁就我。”
“是啊,我和阿媛没有孩子,从小把你养在身边,在我和她心里,早把你当成自己女儿了,她走的时候我知道她对我、对北燕没什么惦记的,只放心不下你的心疾,我总算不负她所托,把你的病给治好了,想来她应该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