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心里的耳坠搁梳妆台上,偏头瞧着菱镜,已经止住血,只是有些红肿,瞧着骇人,并不疼。
“没事。”俞寄蓉起身去衣橱前,手指弯绕着解玫瑰盘扣,目光呆滞,也是,他那么恨自己,这次回来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呢…
现下只是开端,但愿能平平安安等到表哥来迎娶她。
宛白哈着白气进院,在廊下抖落掉雪花,掀开棉帘子走入,“姑娘,今个儿下晌府上都开锅了,姚姑娘的腰被世子那一脚踹的不轻,大夫说日后子嗣艰难,老夫人也晕了过去,这会儿子啊,怕您去会受欺负呢…”
这些年便是如此,老夫人但凡心情不好,总要明里暗里的斥上她几句,全然不当她是正经姑娘。
换去带血的外袄,让秋白撑伞前往慈安堂。
离着很远,听里头闹哄哄的嚷吵不止,她站在个不显眼的位置,眸子略掀冷漠的瞧着这出闹剧。
裴韦瀚自是不答应,怒火冲天道,“他裴尧就是个疯子…”
说罢转身欲去南冠居理论,张凝芙在一侧拉着劝解,“夫君,莫要冲动…”
回头望向躺在床榻上虚弱的老母亲,堂堂男儿,岂能咽下这口恶气,“今日我非要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
一把将人推开,气汹汹甩袖而去。
张凝芙没料到丈夫会伸手推她,一时间没站稳,往后栽歪了下,恰好奶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胳膊,直起身体后突然感觉腹部有些疼痛,丝丝拉拉的扯着她,接着往床边走两步,却哇的一声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