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尧轻嗤了声,问起六殿下,“于帧还没进京?”
“殿下来信,说是改道暗中查探绥阳王的虚实,月余后进京。”
他倒是胆大,就不怕暴露身份后死的更快,“让他进来,再跟太子周旋周旋。”
太子想除了裴尧不是一天两天,但是始终未能如愿,便又派人来讲和,“殿下惜才,世子爷若能倒置干戈,不妨一件美事。”
说的口干舌燥,上方仍一丝动静皆无,幕僚偷偷望去,只见男子翘腿坐着,垂下的面容并无杀伤力,心道传言不可当真啊。
裴尧手中摩挲着玉印,这成了他的习惯,心情烦躁之时就要抓个东西,脑子里回荡着女人的哭,和女人唤他的那声表哥。
说来说去都是大致的话,幕僚觉得此行又要失败,想起殿下最后的嘱托,坚定说道,“世子爷切勿目光短浅,可主动将前几日那名女子奉上,想必殿下必会明白您的心意,待日后清算之时,也会网开一面。”
一个女人而已,能被太子看上实属不易,官员私下互赠姬妾属于常事,玩物而已,不值当什么,“世子闹成这样,有些顾此薄彼,再言,权利与女人,您该知道如何抉择。”
话音儿落地,听得上首沉沉问道,“说够了?”
“啊?”闻见此问,不明其意。
男子放下腿,俯身看向他,眼神嗜血,“那轮到我了…”
南冠居的正地下,建造了一处大型私狱,愈往里愈阴森寒冷,此时幕僚被架在人形的绞首架上,剪去了舌头,手指折断的口子滴答滴答的流着血。
承德承武守在门口,唉声叹气道,“恐怕今夜又不用睡了…”
俞寄蓉睡得不安稳,醒来后喝过药,觉得身体恢复些,径自下楼,恰好碰见裴尧沐浴过后出来,瞥见脸色发白的女人,招手唤她,“病没好,瞎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