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扶着她换了件秋香色的单薄寝衣,“姑娘累了一天,睡会儿吧。”
“不了,我等宛白回来。”说罢,抽出那日封好的信,几下撕碎,再次提笔。
“姑娘,姑娘,裴公子中了,中了…”宛白兴冲冲跑回来,“裴公子中状元了…”
同时,南冠居中,裴尧满身伤痕的提着刀再次被万箭穿心,风吹起的血滴刮进他的眼里,戾气徒增,仿若地狱降下之鬼神。
承德直觉主子爷这次醒来更加阴郁恐怖,离着很远站定,吞咽下口水道,“今夜的琼林宴,爷可要提前准备?”
毕竟太子已经出手,主子爷绝不会坐以待毙。
久久,都没听见主子爷吩咐,承德鼓足勇气往前两步,撩起眼皮望向坐起的男子,轻声唤他,“爷?”
裴尧的声音很轻,中间断续时竟难得平和,“承德,唤陈御医来,我,看不见了…”
什么?
承德一跟头摔脚踏上,明明这些时日已经平息,怎生又犯病了?
“爷,您,您等等,奴才,奴才马上去…”兵荒马乱的往楼下跑,边跑边喊承武,惹的裴尧斥他一句,“你他妈的给我静悄悄的去…”
边听楼梯上咚咚咚的声音,边听他大声的答应,雕围子床上,男子着了身蜜合色的亵衣亵裤,袖摆微卷着推上去一截,他便那么腰背挺直着双腿平着坐,眼前仍一片漆黑,伸手探寻着床头,慢慢将身体转过去坐在床沿上,双脚搭在脚踏上,凉意顺着脚腕一路往上,直达发梢。
承德去太医院薅出来陈御医快马加鞭驮了回来,陈御医毕竟岁数在那,头昏眼花的原地转圈,还是被承德背上去的,“您老快些,快些…”
咦?床上竟然没了人,听玉屏后传来一声咳嗽,“承德…”
砰的将陈御医扔下,跑过去想扶主子,却见男人正坐在玫瑰椅上,手中摩挲着玉印,眼睛定在他身上,“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