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他竟以为主子爷能看见了?
“爷,您眼睛能看见了?”
最初的黑暗褪去,染上了鲜红,如同血一般。
“胡说八道,让他进来。”摩挲翻弄玉印的速度越来越快,这种不可控的感觉太糟糕了。
陈御医进来翻看眼皮上下检查一遍,坐在小方凳上把脉,稍许沉吟道,“世子爷最近火气旺盛,顶住心肺,肝郁气滞,故旧疾复发。”
“待下官来施针。”掀开药箱,捏住银针烤火,然后一一扎下。
忍不住念叨,“世子爷当年虽是死里逃生,但也永远的留下了病根,切记焦燥。”
陈御医知道针尖扎入时的疼,尤其他后脑曾重伤过,叹了口气,道,“若疼的受不了,便咬个长条枕木吧。”
“不用。”出口的声音四平八稳,似毫无波澜。
只是摩挲玉印的手指逐渐收拢,将它包裹进掌中,试图用掌心的疼痛来缓解。
承德承武守在南冠居外,皆是冷面肃容,手搭在刀鞘上,绷紧了最紧的那根弦。
徐徐深夜寒风歇,阴云锁月明。
俞寄蓉站在书案前,百般挣扎,再次落笔,先是恭祝了表哥旗开得胜金榜题名,后才说起自己身份低微,不配为妻,闭了闭眼,再次写下一句,往日情分随风消逝,勿再纠缠不清。
表哥那等君子,如何会做出那等蛮横之事,只不过是她怕自己会后悔,断去后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