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有刺绣能拿的出手,遂才买了那些布匹,本想绣些丝帕的,怕心意不够,想着还是绣些大件。
给几位姐妹打算绣束腰,样式暂时没定,回房后换了衣裳,听宛白过来悄悄说,“世子爷好像出门了,承德和承武都走了,只留下畅春和畅情…”
这话隐含下的意思很多,俞寄蓉手指按压在袖摆的边缘,神情专注的看着衣橱里面的隔板,纤长的睫毛轻轻眨动两下,这是个逃跑的好时机。
这次绝对不会让他抓到。
没了裴尧,俞寄蓉很快便和几位姐妹彻底熟悉起来,盛三姐就是个典型的大姐姐,温柔细腻的照顾着她们,莺莺一贯的小孩子性格,叽叽喳喳的没有一刻消停时候,唯有盛六姐有些沉默寡言,尤其是这几日一起顽的时候,俞寄蓉总感觉背后有道冷漠的目光,待回过头,便见她垂下头,露着个漆黑的头顶。
这日起早去行过礼后,回来补了会儿眠,夜里睡的晚,束腰秀起来有些棘手,越往中间越难下针,绣棚不大,每次只能蜷着腿,一绣就是好几个时辰,不但眼睛花,双腿双脚都是麻的,要缓好长时间才能回血。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晌午了,宛白回来说了会儿话,秋白不怎么凑前,俞寄蓉也没觉察出来什么,这时候莺莺急迫的进来拉她要出去放纸鸢,“姐姐,你憋在屋子里干甚,快出来吧…”
没法子,只能随她出去,否则会被念死。
纸鸢是几位姑娘自己做的,俞寄蓉站在黄梨木的书案后,提笔写字,莺莺在旁边歪个头一个劲儿的夸,“蓉儿姐姐的笔法秀逸,舒朗通透,好像练的是男子的硬笔吧?”
女孩子的字一般都是秀气的小楷,可她的却完全不同,藏蕴含蓄,行云流水。
俞寄蓉没停笔,收势后转身想解释,正好对上在门口前面站着的盛六姐的目光,她那双桃花的眼里满含阴毒憎恨,直勾勾的不加掩饰,只一眼便令的她后背生寒,搭在宣纸上的指尖都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