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怎会不知道她在拖延时间,只是主子爷太苦了,不知怎么回事就带上了哭腔,“姑娘,您不知道,最近京中变革,主子爷处理完了事情担心您,便第一时间赶过去,足足跑死了两匹马,一刻未歇,按说这话轮不到奴才讲,但,主子爷真真的把您放心尖上,只是不会表达,行事霸道,以往爷真的是过的很苦,那时候在战场上劫后余生,他只跟我念叨了几句,说是后悔以前对您苛刻了,等回京定好生补偿,您心疼心疼,过去瞧瞧吧?”
听着这个,俞寄蓉莫名的心疼起来,密密麻麻的泛着慌乱的劲儿,跟他就是孽缘。
叹口气,无奈的站起来往书房去。
书房外是迎春花,嫩黄的一朵朵,里头已然没了动静,她步子轻,进去前扫了眼里头,规规整整的,不像被砸过,只是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屏风后,隐出个黑漆漆的影子。
不远处站定了,脸上热意梢退,但还是有些醉,双眸更是盛满了水,浑身带着股松弛的慵懒,这么站着也不觉什么,明明应该有点情绪,但其实什么都不过脑子,只是想着承德刚才的头几句话,他为了见自己,一刻未歇的跑了去,究竟是存了多大的情意,他,是否真的喜欢自己到了这么决绝的份上?
然而这些都在男人转身的那一刻消失殆尽,委实是他的表情太差了…
男人本就惯穿玄色衣袍,这会儿没有任何搭配,更显冷冽,浓烈的酒香围着他,只听得裴尧沉沉的咬字清晰的问,“俞寄蓉,在你心里,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这句话重重的砸进她心里,不等她明白,又听男人追问,“是不是我睡了谁,我娶了谁,你都不在意?”
男人如同豹子危险的步步逼近,最后这句他似在嘲讽自己,“你到底在想什么…”
在他为未来暗自打算的时候,这个女人却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出去,那些自以为饱满的情意全部喂了狗,她就在面前,那还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