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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禾坐在榻边,葱白的玉指轻旋着侧鬓垂下的乌发,直至绕到手指根部方才作罢。

恰在此时,拢枝端了些许新鲜的果蔬进来,迎面听到谢殊这般摘指劝人倒戈的做派,忍不住啐道:

“先太子被先帝在遗诏斥为端王,这会儿八成已经在凉州呆了几日,那地方常年积雪,又有外敌入侵,我才不去呢~”

“我们主子也畏寒的很,那地方去不得的~”

大抵是自知失言,拢枝在偷瞄了孟清禾一眼后,又讪讪补了一句。

孟清禾倒也没责怪她那股冒失劲儿,拢起袖子拿了果盘里西山近日新上供的蜜橘,只手剥了起来。

内间再度陷入沉静,许是未曾想到傅珵竟会做出如此抉择,谢殊自方才被拢枝打断后,他周身的气息也变得略微妙起来。

屋内香炉内的苏合沉香燃尽了,拢枝知趣地退下去添了新的来,得了这个间隙,里间的香气亦是消散了些,不再那么浓郁熏面。

谢殊忽然感到唇间一重,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孟清禾塞了一瓣蜜橘入口。

清甜的汁水自唇间弥漫开来,他下意识咽了下去。

这是谢殊不为人知的爱食,无论是苏合沉香亦或是蜜橘这类偏合他喜好的东西,这是连相府上近侍都鲜少知晓的私房事,如今却在皇城谍司内一览无余。

端方君子必是要沉璧如玉,喜厌不为人所知的。可眼下任人鱼肉的被动境况,又令谢殊的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