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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殊着一袭月白色的襕袍,坐在谢太后下首的软椅上。

“清砚,究竟是怎么回事?当真不是那宁远侯府的小庶女软禁着你?”

谢太后端坐高位愁眉不展,因最近身子不适,炎炎夏日整个寿康宫都未曾用冰鉴,单靠几个老嬷嬷在一旁打扇引凉。

“回姑母的话,这几日照顾侄儿的,是一个叫拢枝的女婢,侄儿未曾见过那孟家庶女。”

谢殊被接到寿康宫后一直心有疑惑,姑母到底用自己和新帝交换了什么,可过了几盏茶的时间,高座上那人却迟迟不曾开口。

“呵,怕也是哀家多想,如今她那同母异父的弟弟成了新君,恐怕她的心思早已不在你身上,遣万喜走那么一遭,也是以防万一,清砚呐,你要理解姑母,咱们谢家是外戚,以后和傅翊较劲的地方多着呢~”

“太子…端王他可有回京的意思?”

谢殊眼上蒙了一块绢缎,虽不能视物,此刻却也能体会出谢太后言辞中深深的无力感。

第6章 、谋算

谢元昭抬手止住万喜上前添茶的动作,揉着自己眉心忍不住叹息。

自己这个儿子生性太过纯善,毫无称帝之心。若是在寻常富庶人家倒也不妨事,偏偏于天家而言,此乃大忌。

“不提也罢,如今西凉军饷一事尚能震住傅翊,但日后需得你父亲多费心了。”

谢太后这段日子犯了头疾,傅珵自请前往凉州后,她每每放心不下这个儿子,又恐皇城谍司的人暗中对他出手,三天两头的安排人递消息回来报平安,才勉强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