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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帝仁德,无论卦象是旁人有意为之,亦或是天有定数,绫华终是不能久留皇庭,那入谍司亦成了她唯一的归途。

“傅珵一旦回京,你担心‘凤鸣槐上’的笺言,会对绫华不利?”

女帝傅槐昔日也是中宫所出之嫡女,那会儿身为太子的胞弟被她处以车裂之刑,还将其头颅在皇城门口悬挂了三天三夜,以警示其他皇族不可生出逆反之心。

绫华如今在大燕百姓中人人赞不绝口,兴修水利之功,开仓赈灾之济,使她在一众老臣心底立住了脚跟,但要凭借女子之身,担起一国储君的众人,还是远远不够的。

“人言可畏,我替她挡过一劫,却未必护得了她一世。”

顾泠朝也曾想过让绫华远离那个位置,可她与傅珵皆为谢太后亲子,哪怕傅珵不忌惮这位亲姐的威势,总有身边的近臣会担忧。

‘凤鸣槐上’一卦再被有心人提及,不过时间问题,因而端王回京是万万不能的。

“泠朝,那容景衍纳你为妾又是何意?”

孟清禾起身,将临水那侧半开的窗牖缓缓合上,容景衍此人不似谢殊,他行事随心所欲,毫无章法可言,寻常的威逼利诱,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这是我欠他的,谍司那边暂时交由沈大监统管,还望不要出太大的纰漏。”

顾泠朝垂眸,指尖绞着裙裾,眼底尽是一派茫然。

他们纠缠的够久了,她欠容景衍一条命,早先他尚且还会哄着她,说等端王傅珵继承大统,就名正言顺的用正妻之礼娶她入门。

那枚阳燧鸟的戒指被她私自放到挽秋的房间后,没有人怀疑过她,当挽秋被当众质问转而将嫌疑指向她之时,他亦是那般坚定的信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