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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挨着谢殊太近,怕无意中触及他的伤口,尽管左肩处的白色纱布早已在方才的放纵间,被染得鲜红。

谢殊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斑斑劣迹,心下泛起阵阵愧疚,往昔他瞧不见,可在这事上的力道丝毫未曾小于今日多少,没想到竟是在她身上留下如此醒目的暧痕。

他抬手轻击了两下床案,唤了外头侍候的人进来。

槅扇外的拢枝朦胧应声,不多时沛文便唤了婆子们端了水缓缓走进内帷收拾了一通。

那些沾染上污秽的衣袍被褥,早被孟清禾细裹着丢到了地上,婆子们不敢去看,只揭开那堆东西的一角,便嗅着了浓郁的情味,又偷瞄了自家公子一眼,他这般文雅温润,没想到在榻上竟如此不知轻重的……凶蛮。

孟清禾撑着床柱缓缓起身,腿心黏腻,玉足刚一占地,不由自主的一个踉跄软了身子栽倒下来,幸得周边将欲上前服侍的嬷嬷眼明手快,一把扶正了她歪斜的身子,将人安置到了不远处的春凳上。

“少夫人且等等,那边热水还在烧着,马上就安排您入浴。”

院里的嬷嬷得知姚氏去了法华寺带发修行后,一个个往南苑跑的更勤了,谢颐芸的婚事已然由谢狰衡重新定下,不日相府即将招赘寒门子弟入门楣,上宗谱。

孟清禾耷拢着的眼皮似有千斤重,浑浑噩噩间听到耳畔嬷嬷的琐碎念叨,依旧闭目将身子沉入水中。

腾腾热意替她纾解了不少困乏疲惫,谢相便如此不待见谢殊么?偏偏舍弃自己亲子,宁要选一个外人,来与谢殊分庭抗礼。

只谢颐芸对傅珵一往情深,非是那般容易拿捏得住,若是绫华隔月顺利将端王带回兆京,这位谢府的嫡小姐,怕是多半又要胡闹起来。

余欢残留在体内的感觉逐步褪却,孟清禾自浴桶内起身,随手拿了块帕子在一旁绞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