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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她不禁秀眉微蹙,可以说是自己近乎失误的估算判断,加之因势利导后弄巧成拙而出现的种种阴差阳错,才造就了如今这般的顺势局面。

谢狰衡因为姚氏而向傅翊低头了,如此轻易的便舍弃了构陷谢殊谋反的罪证,只为了替姚氏寻出一条活路。

自当日傅翊为容景衍庆功的夜宴起,姚氏就被添列在了她的算计之中,借姚氏的贴身女婢之手,将毒药交至她的手中,一来若是成功毒死容景衍,那便是顺水推舟、借刀杀人。

二来若是事迹败露,姚氏也算与谢府沾边,可以顺势打压谢家。

这等一石二鸟之计,算计的是便姚氏的爱女心切,后来姚氏自请前去法华寺代发修行,孟清禾也算得了个折中结果,在相府中立稳了脚跟。

“好,事到如今,父亲所求,儿媳便暂代圣上应下了。”

孟清禾自谢相手上接过乌木方匣,解开一方锁扣,便见其中放着一封敌国密信。孟清禾将其拆开粗浅的瞧了个大概,桩桩件件都是板上钉钉,辨无可辩通敌叛国的死罪。

虎毒尚且不食子,谢相这一手,不仅仅是毁了他的仕途这般简单了,这俨然要把谢殊往绝路上逼。

大燕律历,通敌叛国者,一经发现,即刻斩立决。

信笺末尾处俨然盖着北方蛮夷部落的印章,其上内容亦提到了诸多大燕水利兴修、军队驻防以及镇守各关要卡口物资运输的主要往来情况。

细究下来,这一则伪造书信里内有乾坤,实则是下了一大手笔功夫的苦心。

谢狰衡在得到孟清禾一个确切的答复后,旋即领了一众仆从撤出了南苑。看着一众人影缓缓离去后,孟清禾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彻底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