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如此心系嫡母,着实夫妻伉俪,情比金坚,引得媳妇艳羡。”
孟清禾低眉垂目,姿态恭谦,双手拢于袖中,款步上前朝谢铮衡行了一礼。
“若老臣不再涉足朝堂政事,陛下可否放过吾妻!”
谢铮衡身着深青色常服,眉宇间疲态尽显,傅翊背后谍司手段腌臜,他过去亦有些许耳闻,如今寻至孟清禾处实乃被逼之举,既他无法割舍下姚氏,那便只能对不住谢氏一族了。
“父亲此言何意,儿媳不甚疑惑。”
孟清禾藏于云袖中的芊指一下一下轻摩着罗衣处的锁边金线,谢铮衡此刻选择向她服软,着实出人意料,原来钟鸣鼎食的谢家也是会出重情之人的。
谢铮衡大手一挥,撤下进屋搜寻的仆从家丁,又从老管事手中接过一个乌木方匣,这是方才在南苑某处箱柜内一阵后,才被翻寻出来的。
众人皆是面露疑惑,连孟清禾都没反应过来,此物究竟是何时被何人放置于南苑的。
“这是姚氏准备用于构陷他谋反的罪证,在你们成婚之前就已布下在南苑。陛下要开设寒门科举,打压世家,老臣亦可助其一臂之力,只求陛下开恩,放过臣的发妻。”
姚氏疯癫的这几日,倒是将平日憋闷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儿的说了个尽。谢铮衡纵横官场多年,一心所求皆为保姚氏安稳,谁想一夕之间竟是本末倒置、事与愿违。
谢相行事一贯雷厉风行,朝堂上舌战群臣亦未曾退让半步,偏偏在涉及姚氏的事情上,意料之外的妥协得厉害。
孟清禾不由细想,若是那日在法华寺窕枝当真动了姚氏,恐怕接下来谢铮衡真的会有与傅翊玉石俱焚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