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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禾接受了谢铮衡的交换条件,拿回了那乌木方匣里的东西,这一切皆在他的意料之中,窕枝心系陆家清名,想来整个谍司里这样的罪臣之后并不在少数。

思及此,谢殊缓缓合上书册,抬手挑起一缕怀中孟清禾的乌发置于指尖把玩。

这些年她的眼中依然只有他,且再无旁人。他极为难得的动了一点恻隐之心,忽而就生了留她在身侧常伴的心思。

待日后傅珵御极定是位仁和的君主,他不比先帝那般面慈心恶,背后用尽了手段打压朝堂重臣,搅得内廷人心不安,朝中无良将可用。

傅翊是众多皇子中最肖似先帝的,无论是外在亦或是内里,在西三所呆过皇子各个心狠手辣,猜忌心极重,恐是连孟清禾都暗自提防算计了几分。

容景衍手中的兵符一日未交,他就一日不能安心,此番科举会试,又何尝不是在暗搓搓的收笼集权,提防着容家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另立新主呢?

沛文沏茶进来时,瓷盖碰撞发生清响,扰醒了闭目在圈椅上小憩的两人,谢殊不知何时也搂了怀中人沉沉睡去,他这一觉很是安稳,只被枕着的手臂略有酸麻。

孟清禾整个人整个蜷在他身上,褪下绣鞋只着了单里的纱棉罗袜踩在他的襕袍云靴相交处,来回摆弄着。

她素手擦揉着惺忪的睡眼,杏眸氤氲,雪腮上因长时间压在襕袍处浮起的红印尚未消去,整个人慵懒的躺在谢殊身上,一点儿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我阿弟准备立嫣然妹妹为后了,册封的诏书已然拟好,只待科考结束,尘埃落定,便可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