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到舒贵妃染病封宫围守的时候,那只狸奴受了惊吓,率先越墙而出,再也不曾回过元和殿。
傅翊那时身量甚至不及半墙高,依旧每日傍晚风雨无阻立在紧闭宫门口的石阶上左顾右盼,就这样从暮秋等到了第二年的仲春。
直至第一场春雨落下,傅翊淋雨高烧了一场,才短暂的将此事抛诸脑后。
后来当孟清禾见其闷闷不乐,便带他偷溜出元和殿散心时,却发现那只雪白的狸奴已经另有了新的饲主,正是太子傅珵。
“阿姐,阿白是不是和父皇一样,不要我了。”
傅翊说这话时,神色平静,并不似之前因丢失爱宠而哭嚷不止的幼童。
孟清禾从冗长的思绪里收回神,满地狼藉的碎片已被福顺公公清扫到一边,他佝偻着身子静静地站在一旁,毫不避讳圣上的失态。
“阿公,抱歉,我又让你们为难了。”
傅翊敛起神色,又恢复到一贯不动声色的帝王气度,谢嫣然昨日的态度明显乱了他的心神,自御极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这般在人前展示出自己软弱的一面。
“罢了,朕得了空还是去瞧瞧贵妃吧,昨日是朕的不是,叫她受委屈了。”
谢太后的手笔,兜兜转转竟算计到了自家人头上,一出闹剧叫人哭笑不得。傅翊心知谢嫣然平日里躲懒惯了,且毫无争宠之心,叫她晓得自己另有子嗣,怕也只会嘴上埋怨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