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戏谑的女声自槅扇旁的珠帘内侧响起,孟清禾向来睡得极浅,方才被外间的轻微响动搅扰,这才悠悠转醒。
屋内拢共放了三只狸奴进来,除却那只与谢殊闹的正欢的‘阿梅’,另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家伙,正仰着身子横躺在孟清禾膝侧的绒毯上,被一双纤纤玉指舒适的摸抚着柔软的长毛。
“瑜娘这是何意,既是即兴赏玩之物,养着便养着罢。”
谢殊跨步越过对他襕袍下摆依依不舍的‘阿梅’,打帘进入内里,就着贵妃榻余出的一抹空隙,撩袍坐下。
谁料那只白色的狸奴是个不近生人的,四只小短腿借力一蹬,略显笨拙的跃到了不远处书案上团着一只橘色的胖狸奴身侧。
“你瞧,还把鸭梨吓跑了。”
她半嗔半怒的拂开男人欲要搭过来的长指,眉心一挑吩咐幼晴取了大迎枕来垫在身后,动作间两人俱是无话,孟清禾隐隐觉察到男人行止间偶尔流露出的一缕倦态。
“瑜娘,若是要你阿弟拟一纸禅位诏书,我可保他余生富贵无忧。”
“他现下难道还不够富贵无忧?既如你所愿的不理朝事,又日日腻在贵妃身边,只怕这温柔乡都快成了帝王冢。”
孟清禾面露讥讽,动了动因就卧而僵直的腰肢,毫不避讳的睨了谢殊一眼。
南露立在一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直至幼晴极有眼色的扯了扯她的袖口,这才就地放下那一碟新炸好的小鱼干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