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单手揉了揉眉心,禅位的事必须加紧,傅翊既推辞着不肯当众宣读罪己诏和退位圣旨,那他便顺势帮他一帮。
谢太后亲临元和殿时,桂生尚在院里洒弄着花草。谢嫣然惬意的躺在傅翊怀中,同他说着小话。
明明早已成了徒有其表的傀儡皇帝,这日子倒是过得比她这个颐养天年的‘母后’怡然自在。
“皇帝既无心朝政,不妨退位让贤,哀家必保你余生富贵荣华。”
谢元昭身着凤袍、气态傲然,她身旁不见熟面孔万喜,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太监。
小宦侍捧着笔墨黄帛送至傅翊跟前,头压的极低,怯怯的模样,不敢直视天颜。
“母后未免操之过急,为了区区一个皇位又何必纡尊降贵的亲自上门,您可还记得上一回踏足元和殿,是在何时?”
傅翊并未起身,众目睽睽之下,他冲着谢太后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近段时日,他大多身着常服,那司织坊新送来的龙袍更是碰都不碰的,像是块烫手的烙铁。
当年舒贵妃的丧仪是由当时身为中宫的谢元昭一手操持,那是傅翊终生难忘的一日,阿姐中途被宁远侯府的人唤了过去说话,独留他一个人抱着母妃缝制的小老虎,呆呆的站在一旁,茫然无措的望着眼前这个与母妃十分相似的侧影。
他止不住心中疑惑,迈着小步子上前,拉住了那时还是皇后的谢元昭的袖口,糯糯的喊了一声:“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