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页

李贸开了温补的药方,又给谢殊伤处轻敷了一层金疮药,直至男人衣襟前不再渗血,这才勉强舒下一口气来。

沛文目光迟疑闪避, 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少夫人一直被幽禁在南苑, 寻常夫妻哪有这般相处的, 怕这回也是被自己主子逼极了, 才会失手伤人的。

就在他心底暗暗给孟清禾开脱之际,厢房外那位主儿竟亲自提着风灯过来了。

守门的婆子面露难色正犹豫着要不要过来给少夫人开门, 沛文听见槅门外的响动亦是迟疑了片刻, 方才踏入南苑的那一刻的场景尤且回荡在眼前, 自家主子胸口那一抹红色刺目, 血水染红床榻一滴一滴的蔓延至地面。

少夫人抱着主子的模样诡异极了,好似在哄睡一个将要入眠的婴孩,仿佛完全没有瞧见心口处的血流不止。

“难不成是中邪了?”

沛文下意识脱口而出,引得身旁的婆子目光怪异的瞅了他一眼。

“小伙子,还未曾订下亲事来吧”

管事婆子最是眼毒,见对面的人茫然摇头, 心下暗自叹了口气, 又像是看穿了什么一般, 拿捏着腔调劝慰道:

“改日我替你打听打听, 定下一门亲事, 这癔症自然不药而愈。”

不顾那管事婆子挺着胸脯打包票的态势, 沛文畏手畏脚的凑近到门前, 两个值守的仆妇拦不下人,短短一瞬眸光相接触的僵持之下,立时就生出了退怯之意。

“咱们少夫人倒是个有手段的,虽因着早两年那些传闻风评不大好,但在御下这块却是严得叫人看不出她是庶女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