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明白就好,若想出去瞧着海清河晏的盛景,需得再等上个三年五载。”
谢殊眸色一厉,喉间干涸的厉害,他拿起小案上的茶盏,指腹环着杯缘摩挲了一圈,顿了片刻方才一饮而尽。
不知何时,车外四周皆围起了重重甲卫,驶出朱雀大街后京郊的光景愈发苍凉萧瑟,守在皇城两侧的禁军见轩车上挂着的令牌,甚至未作例行盘问,径自辟开一条人道,毫无拦阻的放他们进入内廷。
远远望去,在宫门口领了一众小宦迎着的竟是福顺公公,他身旁那个叫桂生的小太监极有眼色的搬来了脚凳,又遣了几个嬷嬷宫女上前搀扶着孟清禾这位贵主儿。
“我认得你,你原先在元和殿伺候过的谢贵妃和圣上,如今倒是寻了份好差事。”
孟清禾眸光在福顺公公身上逡巡了一阵,到底没再开口,只沉了沉脸色。
桂生面色一僵,拱起身子弯下腰去就要请罪,在这皇城里当奴才,骨头硬的尸横遍野,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活菩萨,得软着来且小心伺候着。
谢殊裹了大氅在孟清禾之后,就着福顺公公的手自轩车上下来,鹿皮云靴踩在青瓦地上,是压下皑雪后的松散声,冷渍且刚硬。
“谢大人,太后已经在寿康宫等着了,长公主、端王殿下还有容将军都在正殿,等您入宴呢。”
福顺公公轻甩拂尘,余下的宫人尽数随着他的脚步折身离去,孟清禾指尖一暖,谢殊不知何时行至她的身侧,不动声色的携了她的手藏入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