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仁慈。”
何嬷嬷望着殿内被剃落下的墨发,内心酸楚,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如此也好,既入了佛门,索性将前程旧事一并忘了个干净。
谢殊下朝后行过一处街隅,他面无表情的坐在轩车上,心绪浮动不止。孟清禾前几日在宫宴上的话,令他心生沉瘀,久久未能化散纾解。
恰在这时老妪摊前的叫卖声传入耳侧,鼻尖嗅到不合时令的淡淡槐花气,使谢殊心头一顿。
“大人,去岁腌在酒缸里的槐花陈酿制出的香糕,尝一块吧,不甜不要钱!”
见轩车华盖停在自己身侧,那老妪趁势伸手沿着探去,将一块白嫩酥软的方糕递到谢殊跟前。
男人接过,掰分下一角放入口中,甜香四溢,腻得他不由皱起眉。
“清砚哥哥,你下回出宫能给我带一些槐花糕么?”
谢殊脑海中倏尔浮现出一句清脆天真的女声,他掌心紧了紧,取出银钱,问那老妪要了一份。
“原是去岁的,难怪光是闻着,甜气便如此腻人。”
车夫暗自嘀咕了句,心下鄙夷,马鞭一响,扬长而去。这些商贾惯尽会捡着达官贵人做生意,屯着去岁旧物来图新鲜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