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歧当年有多惨,镰伯作为亲身经历者,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殿下正能做到,那就是深谋远虑,在大厦将倾的大燕国中力挽狂澜。
花鹤玉走远,但他和外头婆子齐嬷嬷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落在镰伯耳中。
齐嬷嬷苍老的声音道:“殿下,夫人醒了,老奴陪着用了些点心,看起来精神依旧不太好。”
花鹤玉问道:“小厨房里温着牛乳,可送过去给夫人喝下?近日天气越发冷了,我瞧着她晚上寒凉,夜里屋中再加一盆炭火,然后吩咐小厨房多费心心思,做些花样好看的菜色。”
这齐嬷嬷口中的夫人,镰伯骤然面色苍白,不敢再往下深想。
花鹤玉回到房中时,慕时漪手中正握着一卷书册,靠在临窗的小榻上昏昏欲睡。
男人凛冽而浓重的气息将她包裹,刹时激得她回过神来,嗓音颤颤从薄唇中溢出:“殿下。”
花鹤玉轻轻在她身旁坐下,扯过一旁的厚毯披在她身上:“若是精神不济,便去床榻上躺着。”
慕时漪摇头:“躺了许久,再睡下去我夜里该睡不着了。”
花鹤玉点头,漆黑眼眸落在慕时漪身上,语调平缓:“镰伯来了,我见你睡着便没通知你,已经让齐嬷嬷把他们安置在后罩院的厢房暂住。”
慕时漪藏在袖中的手下意识发紧,镰伯来凉州自然是为了带她回苍梧,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急迫,反而想一日日的往后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