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父皇选中的人,一直就是他的兄长,他不需要隐忍,不需要讨好了。
想要什么,便要去争去抢,而不是靠人施舍。
他出了堂屋,便叫了心腹吩咐道:“想办法在路上将孩子劫过来,即便做不成,邓知遥带走孩子的事,也不能顾湄知晓半分,还有她的身份,任何人不得透露半句。”
这些年,他知晓邓知遥一直在找顾湄,便着人盯着那边的动向,于是抢了一步先机。只是,他的人当夜终究是晚了一步,待想去那季大夫那儿将孩子掳走时,邓知遥的人已赶到了。可当时只要再晚一刻,只怕顾湄也很难带出城了。
此后那大半个月里,宁王每一日都会来。
来了与她言笑晏晏的,仿佛那一日的怒火与争执从来没有发生过,他跟个没事人一样,每日来这一趟。
要么是要她陪他下一局棋,或是自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她读几卷书,又或者非要让她陪他一起用膳,又时常把他面前的饭碗垒得像山一样高。
顾湄摸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也试图反抗过、试探过,企图逼出他的真正目的,然而只是徒劳,只需提一嘴团团这两个字,她便再无反抗之力。
只是除去这些,他倒也在未逼迫她做过什么,仿佛真的只是将她捉过来,豢养起来。
顾湄心里越发的没底,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时常夜里惊醒,耳畔仿佛还是团团哭的撕心裂肺的声响。
她喊她娘,问她娘,你在哪里。
然而她张着嘴却始终说不出话来,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啼哭不止,看着她被雾气与黑夜笼罩,越来越远……
直到五月初九那日,她借着消食在宁王府的后花园里散着步,借机熟悉府中的地势。
却不想,恰有一个端着茶水的丫鬟,倒在了自己身上,茶水洒的她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