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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宝枝一时恍惚,这样的人家可比户部尚书府复杂得多。

本来薛邵还有身家简单,家世单纯这一项优点,现在倒好,眨眼的功夫他就毫无可取之处了。

“夫人,夫人。”徐嬷嬷几声将她叫回神。

丁宝枝微微一笑,“还有西院没去,辛苦徐嬷嬷再带我去西院看看。”

徐嬷嬷夸起人也是满脸严肃,“不辛苦,老奴看得出夫人是贤良之人,定能将薛家操持得井井有条。老奴实话实说,还希望夫人你来了能别再让大人夜宿北镇抚司,说到底,那儿怎么能是常人起居生活的地方呢。”

“徐嬷嬷你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

丁宝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北镇抚司被传得再可怕,不也是薛邵不遗余力将它恶名打响的吗?

裙裾刷刷扫过石阶,她预感薛邵有日子不会外宿,今晚就更不会了,于是她从西院出来便让徐嬷嬷转告厨房准备晚饭。

没成想,薛邵去了北镇抚司夜里没有回府。

只喊方阿宁回来传话,也不说缘由就将丁宝枝给晾在薛府。不过他没忘记她的那几口箱子,让方阿宁指挥着家丁抬进了东屋,又让徐嬷嬷帮着将她的东西布置到东屋各处。

方阿宁将事情办妥回去复命,敲开门却见薛邵压根无事在忙,只是在做些不急于一时的案头工。

他舔舔嘴唇问:“指挥使恕我冒昧啊,这才新婚第二日,都还没回门呢,就把丁小姐孤零零晾着是不是不太好啊?”

薛邵停下笔,抬眼瞧他,“她看起来不高兴?”

“那倒没有,瞧着还挺高兴的。”方阿宁摸着下巴回忆,“我一说指挥使今天回不来,感觉丁小姐眼神都亮了。”

说完后脊一寒,方阿宁拍了拍嘴皮,小心翼翼偷瞄薛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