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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宝枝轻轻推拒,薛邵顿时挂上抹得逞的轻笑,坐回原位。

他道:“我调查过他,他进宫时名叫荣达,因为手脚不干净变卖宫里的东西被送到浣衣局,半年后被调去司寝局,短短三个月又从司寝局调去婕妤寝宫,之后认了司礼监的随堂太监做师父,改名容予,不久便被调去司礼监,四年多的时间扶摇直上,连当年的师父如今都得尊称他一声秉笔。”

丁宝枝看着他不语,也算从神通广大的锦衣卫那得知了荣达这五年的历程。

难怪她后来找不到他,想来当时已经没人再叫他荣达。

薛邵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罢了。但如果你说的是假的,离他远点,有朝一日他要是下了诏狱,我不会再像放过章鸣远一样放过他。”

丁宝枝皱眉问:“你为何觉得他会下诏狱?”

薛邵只道:“他这样的人禁不起调查。”

就像是隆冬的河面,凿开厚厚的冰层底下就是汹涌的阴谋。

丁宝枝问:“万岁爷知道吗?万岁爷如果听了你的猜测对容太监心生顾虑,那你不就耽误了别人仕途?”

薛邵笑道:“你先不必替他着急。万岁日理万机,我当然只有在掌握真凭实据之后才会上禀。”

丁宝枝知道自己失言,遂不说话了。

回府后薛邵径直去了北镇抚司,丁宝枝一进东院就见到珠珠正在挨徐嬷嬷的训斥。

丁宝枝上前问发生何事。

徐嬷嬷冷脸道:“这丫头手脚太不伶俐了,不是碰坏这个就是碰倒那个,不知道的还当她手上长了脚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