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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下头,瞥见他袖子上血迹,“这怎么还在往外渗血?”

薛邵经她提醒才赏脸关注那伤口一眼,“伤得还算深,没那么容易止血。”

丁宝枝闻着血腥气难免手足无措,紧张道:“那要不停车找处人烟先将你的伤口处理了?失血过多是会出人命的。”

见她担心,薛邵居然还有心情笑,“那得伤到命脉或者脑袋,我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至多头晕眼花一会儿。”

听他说伤到脑袋,丁宝枝皱起眉头,记起了平康宫那人,叫她愈加的如鲠在喉。

杀人是重罪,何况是在宫中行凶,女子未出闺阁连抛头露面都是错,她却失手杀了人,这事儿一辈子都过不去。

薛邵见她神情变化,随口问:“想起那口井了?”

丁宝枝惊了惊,沉声道:“你往后不许再提,我真是后悔当日头脑一热告诉了你,若被人听去知道我”她顿了顿,没能说出杀过人这三字。

“知道什么?”薛邵衣衫不整地往后一靠,“知道你是个女罗刹,和我这活鬼正好登对。”

丁宝枝无暇理睬,兀自说道:“这世道能把女人吃了,就算错手杀人,只要杀的是个男人,哪怕是个阉人,也够我死一百次。”

薛邵道:“那是别人的世道,不是你丁宝枝的世道。这样的男人你再杀十个二十个又何妨。”

丁宝枝本不想笑,奈何他说得实在离谱,他是可以只手遮天为她撑腰不假,可他口中‘这样的男人’,首当其冲就得算他一个。

也只好嘲一句,“我可没那个身手。”

薛邵似乎也回忆起被她拿瓷片指着的景象,清清嗓子不说话,不继续对自己喊打喊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