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身高体长的锦衣卫垂着脑袋背着手,不敢吭声地垂首站成好几排,地上被砸碎了好几件家具,七零八落可以直接拿走当柴烧。
薛邵凶神恶煞转向门口,这个时间来的只会是不速之客,正想破口大骂,撞进了丁宝枝那双尴尬又故作镇静的眼睛。
谁把她给带来了?
薛邵怒斥,“方阿宁!你擅作什么主张?”
方阿宁不敢上前,战战兢兢道:“指挥使,气大伤身,不但伤您,还伤弟兄们,我实在没办法让您消气只好去请夫人。”
薛邵果然愈加阴沉,“你请她有什么用?你要让她去大理寺替你们几个废物搬案宗不成?滚下去,领二十军棍。”
丁宝枝听方阿宁猛吞一口唾沫,觉得还是先走为妙。
见方阿宁脸比纸白,她叹口气道:“方阿宁,你先送我吧。”
方阿宁赶忙道:“哎哎好!”
如释重负刚一抬腿,大理寺的车马押着魏光禄便到了。
囚车‘吱吱扭扭’直作响,让里头待着的人更显凄凉。
里头魏光禄一身白色布衫,抓着木栏杆,发鬓散乱看着失魂落魄,半点没有多年前丁宝枝见到他时的风貌。
她只在进宫前见过这个大姐夫一面,记忆中魏光禄是个精明强干之人,和眼前这个囚犯半点联系不上。但要不是他自己行差踏错窝藏阉党,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大理寺的人将囚车里的人押下来,丁宝枝自觉往边上避让。
魏光禄没认出她,趔趔趄趄带着镣铐被送入北镇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