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宝枝不说话了,其实她的心脏正在狂跳,接二连三的信息如同火药,已然摧毁了她的理智,她得安静一会儿,否则再开口可能就是磕磕巴巴慌张无措。
她在脑子里将所有的事都试着衔接起来,首先是曲州遇袭,薛邵说那些死士想杀戴左明灭口,但那晚他们并没有成功,派去的死士被尽数杀死,薛邵将尸体带回京城,她却将消息走漏给了容予——
之后薛邵以尸体诈出幕后主谋的计划便失败了。
但戴左明还没死,幕后主谋又再度想方设法杀他灭口,这一回他们得想办法进入诏狱。
而那个办法
或许就是通过丁家。
丁宝枝踌躇地对毛丰说她有一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毛丰道:“但说无妨。”
丁宝枝道:“我知道日前容予向万岁爷提议,让锦衣卫专案专办只理阉党案。大理寺提走了无关案犯,薛邵为此大发雷霆。”她一顿,“或许容予做这件事的目的,不是为了分调锦衣卫的案子,而是为了将前任曲州知府魏光禄调进诏狱。”
毛丰沉声道:“你刚才说你二姐丁玉枝的丈夫是内阁学士,你可以提起此事,是觉得他们和司礼监的秉笔容太监容予,有利益关系?”
丁宝枝遂皱眉摇了摇头。她不是在否认,而是她脑子很乱,一团乱麻那样的乱。
她突然抬头看向方阿宁,正色问:“佛珠真的在我姐姐身上?”
方阿宁一顿,“在夫人的二姐,丁玉枝身上。”
丁宝枝听他准确说出丁玉枝三字,霎时觉得天旋地转,她起先只是以为玉枝利用她进诏狱逼魏光禄写和离书,想不到,玉枝竟可能是利用了她进诏狱杀人灭口